2021高考全国乙卷《秦琼卖马》题目精准解析及备考启示
【题目再现】
8.王超杰为什么选择《秦琼卖马》的唱段，且唱得壮气不足？请简要分析。（6分）
（本题考查筛选信息和理解人物形象的能力。）
9.买卖瓷盘的过程中，杨成岳的心理发生了哪些变化？请结合作品简要说明。（6分）
（本题考查梳理情节，但是限定了“心理变化”的角度。考查人物心理变化是小说阅读的一道理常考题。）
【题目解析】 （答题建立在阅读文本理解之上）
7. 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，不正确的一项是（3分）
A. 王超杰说话多是“笑道”，唱的戏词则是“珠泪两下”“两泪汪”，这种细节写出了他当时的处境与心态。
【解析】“穷人在想哭的时候也是笑的。”这个笑容其实包含了太多的辛酸，也是一种自嘲的表现。王超杰曾经是红极地时的戏场名角，如今生计也无着落，可谓处境落魄，“笑着说，哭着唱”，也就不难理解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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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. 杨成岳当着张小武的面，把重金买到的六件瓷盘掸落地上，这一转折将故事推向高潮，也使杨成岳形象更为饱满。
【解析】这一部分是小说的高潮，逆转的情节构成了完整的故事情节，也使前面的故事情节有了依托。这一情节，使杨成岳形象更为饱满，如看淡钱财、慷慨解囊，急人所急，助人所困，尊重、理解并帮助他人。
C. 小说语言比较独特，用语考究，古朴典雅，对话不用日常口语，有种舞台味道，与人物的身份地位极为相符。
【解析】小说主要人物王超杰、杨成岳，次要人物店伙计杨三和张小武。小说以人物语言描写为主，人物对话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并展示人物形象。人物之间的对话是多层面、多场景的，不同身份、不同场景对话内容亦不尽相同。主体部分王超杰与票友杨成岳、名琴师张小武对话，他们感兴趣的共同话题就是戏剧，言谈之中古朴典雅，有种舞台味道，也有传统文化内涵。
但是在小说开场处王超杰与店伙计杨三的对话：
“我找韩定宝先生。”
杨三怔了一下，低声答道：“韩老板已经去世三年了。”
汉子惊了脸，手里的茶碗险些跌落。杨三又道：“现在的老板是杨成岳先生。”汉子呆了片刻，缓声道：“我想见一见杨老板。”说着取出一张名片。杨三接过看了一眼，惊讶道：“您就是王超杰先生啊。您稍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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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一对话中可以看出，两人用的是日常口语。此项中对话“对话不用日常口语”，表述过于绝对。
D.小说从立秋这天的知了鸣叫写起，以“门外已经是秋风一片”收尾，借秋意加深来传达人世的苍凉之感。
【思考】如何理解结尾处“借秋意加深来传达人世的苍凉之感”？
【原文】胡琴响起，王超杰就唱起来：“店主东拉过了黄骠马，不由得秦叔宝珠泪洒下……”一曲唱罢，杨成岳击掌叫好。“王先生唱得字正腔圆，只是悲凉了些，壮气不足。秦琼秦叔宝盖世英雄，一时落魄，壮志不减才对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秦叔宝到了那时，壮志不减也得减了。毕竟不知道单雄信能够出来啊。”三人都笑了。
【结尾】张小武默默无语，转身要走。杨成岳喊住他：“小武兄，何不操琴，我今天直是嗓子作痒了。”张小武怔了一下，就坐下，操起了琴。杨成岳唱起，苍凉的唱段就灌了满店：“一轮明月照窗前，愁人心中似箭穿……”
门外已经是秋风一片。
【解析】结尾处写到张小武和杨成岳对一弹一唱。弹唱的内容是理解文意的关键。杨成岳所唱“苍凉的唱段就灌了满店”，基调是“苍凉”的，这与前文文王先生唱《秦琼卖马》的“悲凉”相同；抒发的情感是“愁”，“一轮明月照窗前，愁人心中似箭穿……”唱词中的“愁人心中似箭穿”实有所指，也就是生计所迫下的“愁心似箭穿”。杨成岳此所唱，表达对王先生的遭遇，人生无常、英雄气短的感叹。结尾段以“门外已经是秋风一片”收笔，与开头“民国二十二年立秋”首尾呼应，深化了文章的意境和内容，借秋意加深来传达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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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的苍凉之感。“门外”可指保定城古董店艺园斋门外，也指走出门外的当时时代和社会，王先生的遭遇也可以推广到更多人的“生计所迫”，也就是“人世的苍凉”感。
【启示】①小说的结尾往往是理解小说主旨的重要内容，也是出题最多的地方；②“人贵直，文贵曲”，结尾处作者的思想情感表达多不直接明了，往往隐藏在文句文字背后，需读者自己在阅读中理解与品悟；③结尾上全篇的结尾，是收束和升华，所以对结尾的理解必须有全局意识，得结合整个故事情节来加以品悟；④找出能体现主旨的关键句子、关键词语，这是了解文章主旨的突破口。如上文中的“悲凉”“愁”。
8.王超杰为什么选择《秦琼卖马》的唱段，且唱得壮气不足？请简要分析。（6分）
【参考答案】①借唱《秦琼卖马》抒发胸中郁闷之情。因为王超杰和秦琼都是迫于生计，走投无路而出卖自己心爱之物，同为沦落，遭遇相似；②借唱《秦琼卖马》，委婉暗示杨成岳，能像单雄信买下秦琼的马那样买下自己的瓷器；③唱得壮气不足，更真实地表达了他当时身处困境、生计所迫、英雄气短的心理感受。
【审题】本题考查筛选信息和理解人物形象的能力。答题思路：有两问，一是王超杰为什么选择《秦琼卖马》的唱段？一是为什么唱得壮气不足？分值6分，可以有两到3个得分点。
【原文】胡琴响起，王超杰就唱起来：“店主东拉过了黄骠马，不由得秦叔宝珠泪洒下……”一曲唱罢，杨成岳击掌叫好。“王先生唱得字正腔圆，只是悲凉了些，壮气不足。秦琼秦叔宝盖世英雄，一时落魄，壮志不减才对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秦叔宝到了那时，壮志不减也得减了。毕竟不知道单雄信能够出来啊。”三人都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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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笑了几句，王超杰笑道：“超杰此次来保定不是卖马，而是卖瓷器。只是杨老板不肯成交啊。”杨成岳沉吟了一下：“王先生一定要卖，就请说一句落底的话吧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这几只雍正官窑粉彩过枝碧桃大盘，我当年得来也的确不易。一只盘子五百块大洋总是值的吧。”杨成岳想了想，笑道：“那好，明天你到我店里去，我们当面钱货两讫。”
【解析】首先要读懂小说文本，理解王超杰当时卖瓷器以求生计，希望杨成岳能出手相助的处境。其次需要一定的古代文化知识积累，知晓秦琼卖马的典故的内容，体会出联系二者共同的人生境遇和内心感受；第三，分析壮气不足的原因，要抓住文本中的关键语句“秦叔宝到了那时，壮志不减也得减了，毕竟不知道单雄信能够出来啊”，联系王超杰当时的处境，读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。
王超杰为什么选择《秦琼卖马》的唱段？
考生如果对《秦琼卖马》有完整的故事阅读经历，此题就不难做答。如果没有阅读过《秦琼卖马》也不影响答题，文中“秦琼秦叔宝盖世英雄，一时落魄”可推知，秦琼也是迫于生计，走投无路而出卖自己心爱之物。这一点，王超杰也是如此，同是天涯沦落人，两人处境遭遇何其相似。所以他借唱《秦琼卖马》抒发胸中郁闷之情。
除此之外，此唱还有深意，也是“唱”为心声。“毕竟不知道单雄信能够出来啊”，“超杰此次来保定不是卖马，而是卖瓷器。只是杨老板不肯成交啊。”王超杰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心愿，言外之意，他希望自己也能像秦琼一样，遇到一个帮他走出困境的“单雄信”，说白了，就是希望杨成岳能像单雄信买下秦琼的马那样买下自己的瓷器。
王超杰为何唱得壮气不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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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心境看。据文中王超杰“秦叔宝到了那时，壮志不减也得减了”，再联系上文“好汉不提当年”，显示他已经今不如昔，穷困潦倒；这一番解释，有自嘲的意味，但更真实地表达了他当时遭遇困境时真实的心理感受。情绪不好、处境窘迫的时候，何以“壮”得起来，正所谓“英雄气短”。
从目的看。“唱得壮气不足”，也是王超杰有意而为之。阅读时我们要贴着王超杰内心走。王超杰来到保定城找杨成岳，目的是卖古玩物件以渡过生计难关。不料此行并不如意，对方在生意买卖上并未明确表态，尽管杨成岳对自己很是尊敬并好生招待，但那都不是王超杰真正所需要的。当对方盛情邀请自己唱上一段时，王超杰唱腔中的“壮气不足”有表演成份，人生如戏全靠演，唱得可怜兮兮的，都是戏中人，也都是明白人，其中的目的，你懂的！也就是能让听戏的人明白唱戏的人处境艰难，能出手相助。从下文来看，正是这一“壮气不足”，如同催化剂，加速了杨成岳帮助王超杰的决心。
9. 买卖瓷盘的过程中，杨成岳的心理发生了哪些变化？请结合作品简要说明。（6分）
【参考答案】①先是无意购买：他看出瓷盘是赝品，并不说破，以“小本生意”为由婉拒；②然后是有意相帮，但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：表示再想想，留下王超杰并细心安排吃住；③最后决意相助：对戏剧的热爱，对世道人生的感悟，让他知假买假、慷慨解囊。
【审题】本题考查梳理情节，但是限定了“心理变化”的角度。题目要注意两个限制条件：一是“买卖瓷盘的过程中”，这是大前提；二是“心理发生了哪些变化”，注意是“哪些”；三是题目分值6分，按照答题经验，通常至少有三点心理变化。
考查人物心理变化是小说阅读的一道理常考题。考生要综合全篇梳理故事情节，然后概括分析。基本方法是从故事情节的发展，看人物心理的变化。首先在文中画出表现杨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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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言行的语句，小说阅读一定要贴着人物内心走，揣摩其心理活动。其次按过程的先后顺序进行梳理，既要结合文本，引用文本依据，也要分析其心理活动，最后分条表述，力求做到语言准确精练。规范答题：分点叙述，什么心理+怎样变化。
【原文披文解析】杨成岳凑近细看，看了半刻，便向王超杰点头微笑。（“细看，看了半刻”，说明杨成岳以专业眼光鉴赏得非常仔细，“点头微笑”，要结合全文来理解，从后面故事情节，这微笑是礼貌，更有深意：知几件古瓷为赝品，但不直说。）王超杰笑道：“这是我多年前从一个落魄商家手里收购而来。地道上品，还请杨老板说个价钱。”杨成岳问：“此乃王先生心爱之物，何故出手呢？”（这一问，是发自内心的。）王超杰长叹一声：“生计所迫，还望杨老板成全。”（生计所迫，是理解杨成岳后来高价收购赝品的重点。）杨成岳点头笑笑：“本店小本生意，实在不好言价了。还请王先生体谅。”（从后文诃以看出，“小本生意”只是委婉拒绝的借口。）王超杰脸上滑过一丝失望，杨成岳道：“买卖不成仁义在，先不说价钱，容我再想想。”（“容我再想想”，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。对于杨成岳而言，他此刻的内心是矛盾的。卖家是自己尊敬和崇拜的戏剧大师，对方为生计所迫卖掉自己心爱的古董，但所卖的古董是赝品，这就为难了。是直接说出真相拒绝对方，还是赝品真买？毕竟这是一笔不少的数字啊！买吧，自己吃亏；不买吧，却又帮不了自己尊敬的人，杨成岳一时拿不定主意。）王超杰起身告辞，杨成岳却一定留他吃饭。吃过饭，又给王超杰找了一家上等客栈，店钱饭钱都由艺园斋开支。
【解析1】这一段，在披文解析后，我们可以找到杨成岳的心理两点变化。①先是无意购买：他看出瓷盘是赝品，并不说破，以“小本生意”为由婉拒；②然后是有意相帮，但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：表示再想想，留下王超杰并细心安排吃住。
【原文披文解析】说笑了几句，王超杰笑道：“超杰此次来保定不是卖马，而是卖瓷器。只是杨老板不肯成交啊。”（这一句，接上文，借评赏《秦琼卖马》，王超杰再次委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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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达了自己的心愿。）杨成岳沉吟了一下：“王先生一定要卖，就请说一句落底的话吧。”（落底的话，就是底价。）王超杰笑道：“这几只雍正官窑粉彩过枝碧桃大盘，我当年得来也的确不易。一只盘子五百块大洋总是值的吧。”杨成岳想了想，笑道：“那好，明天你到我店里去，我们当面钱货两讫。”
【情节的发展：买宝。 杨成岳的决定，要结合完事故事情节来理解。杨成岳心里知道六件碧桃大盘是赝品，但是还是决定高价购买。真正的原因是与这场戏有关，他要帮助处在生活困境中的王先生，他要站出来做那个的“单雄信”。】
……杨成岳击掌叫好。张小武叹道：“今日真是大大地过了一场瘾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也唱过了，就请成岳先生过目吧。”杨成岳让账房取过一箱大洋，笑道：“超杰先生，清点一下。”王超杰摆手道：“不必不必。”
【情节的发展：生意成交，王超杰以戏谢。此处略笔。】
王超杰告辞，杨成岳和张小武送出门外，直到看不见了，二人才转回店里。杨成岳盯着那六件瓷盘发呆。
张小武笑道：“成岳，不知道你能赚多少。”杨成岳一笑：“你说呢？”猛一挥手，那六件瓷盘竟被掸落，摔在地上，碎了。张小武大吃一惊：“你……” 杨成岳道：“请随我来。”进了里屋，只见货架上有几只盘子。杨成岳叹道：“这才是真的。”张小武结舌道：“你是说，超杰先生带来的，是赝品……”杨成岳道：“正是，那东西顶多值上几吊钱。我看出王先生心爱此物，不好说破，也只好装痴作呆了。”说罢长叹一声。
张小武皱眉道：“那三千大洋……”杨成岳一笑：“我们一共听了超杰先生两出戏，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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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值了。钱这东西，生不带来，死不带走，送与王先生，也便是用在了去处。”
【情节的高潮：交待故事的真相。注意人物的神态、动作和语言描写。这一部分，重在表现人物形象。杨成岳对戏剧的热爱，看淡钱财，慷慨解囊，以一种不伤及王先生自尊的方式，对于困境中的王先生施以援手，也表达了他对王先生的尊敬。】
【解析2】在以上披文解析后，我们可以找到杨成岳的最重要的心理变化，由先前的不打算买和犹豫不决，到最后的决定买。在分析这一重要心理变化时，自然会要讲到他发生这一心理变化的原因，也就是答案的第三点：③最后决意相助：对戏剧的热爱，对世道人生的感悟，让他知假买假、慷慨解囊。 其实，这里还可以加上一点原因“解人急难的心肠”。
【拓展】本题考查人物心理活动变化，还可以考查人物形象。小说在情节发展中，通过杨成岳的神态、动作和语言描写，我们不但知其心理变化，还可感受这一饱满的人物形象。
开端：
“王先生，幸会。我是杨成岳。早年曾听过王先生的大戏，今日竟是有缘在此相见。”“不瞒王先生，杨某也曾是票友，只是不敢与王先生坐论其道。”（对他人的敬重。）
杨成岳凑近细看，看了半刻，便向王超杰点头微笑。
看破磁盘端倪“点头微笑”，“买卖不成仁义在，先不说价钱，容我再想想”。“本店小本生意，实在不好言价了。还请王先生体谅。”（看破不说破，顾及对方心理感受，委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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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，沉着有涵养。）
“买卖不成仁义在，先不说价钱，容我再想想。” （处事稳重得当。）
王超杰起身告辞，杨成岳却一定留他吃饭。吃过饭，又给王超杰找了一家上等客栈，店钱饭钱都由艺园斋开支。（安排王超杰食宿，体现他体恤他人，为人大方。）
发展：
杨成岳沉吟了一下：“王先生一定要卖，就请说一句落底的话吧。” 杨成岳想了想，笑道：“那好，明天你到我店里去，我们当面钱货两讫。”（冷静思考，决断干脆，为人豪爽。）
高潮：
猛一挥手，那六件瓷盘竟被掸落，摔在地上，碎了。“正是，那东西顶多值上几吊钱。我看出王先生心爱此物，不好说破，也只好装痴作呆了。”（敬重他人，有同情心，善解人意。）
“我们听了超杰先生两出戏，也就值了。钱这东西，生不带来，死不带走，送与王先生，也便是用在了去处。”（淡泊钱财，看重情义。）
结尾：
杨成岳唱起，苍凉的唱段就灌了满店：“一轮明月照窗前，愁人心中似箭穿……”（性情中人，曲为心声，表达人世无常的感喟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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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：【2021全国乙卷】小说《秦琼卖马》披文解析
【辅助阅读】
秦琼卖马
隋朝末年，在济南府当差的山东豪杰秦琼受命来潞州办事，不幸染病于店中，所带盘费俱已耗尽。无奈之中，牵着他心爱的坐骑黄骠马到西门外的二贤庄去卖。
秦叔宝将黄骠马拴在庄南大槐树下。
单雄信听说有人卖马，便去相马。秦叔宝早在山东就听说单雄信是一条好汉，只是眼下穷困潦倒，羞于颜面，难以通报真名实姓。偏偏单雄信听说卖马人是济南来的，便请他到府上吃茶，还顺便打听仰慕已久的山东好汉秦叔宝。秦叔宝谎称：“员外打听的人正是小弟同衙好友。”雄信闻知他与叔宝是朋友，随即修书一封托交叔宝，并付了马价纹银三十两，外加程仪三两，不在马价数内，还取潞绸两匹相赠。
却说秦叔宝瞒得了单雄信，却在潞州酒楼上邂逅了另一条好汉，他叫王伯当。王伯当告知了单雄信，害得雄信到处寻找秦叔宝。后来两位英雄终得相识，单雄信盛情款待，让叔宝在二贤庄精心养病八个月。离别时单雄信为其黄膘马配上了金镫银鞍，并以潞绸、重金相赠，从此二人结下莫逆之交。随后二人在推翻隋王朝的农民起义中同仇敌忾，为起义军创造了不可磨灭的业绩。唐朝兴起后，秦琼终身保唐，单雄信则抗唐到底。尽管单、秦二人后来分道扬镳，但患难中结下的兄弟情谊始终如故。
秦琼卖马唱词（节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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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 琼（秦叔宝）
李少春先生饰演秦琼
李少春先生饰演秦琼
单通（单雄信）
王老好(店主东)
秦琼：【西皮慢板】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，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。提起了此马来头大，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。遭不幸困至在天堂下，还你的店饭钱无奈何只得来卖它。摆一摆手儿你就牵去了吧，【摇板】但不知此马落于谁家？
单通：【西皮摇板】来在大街用目洒，人人道我富豪家。小子们带路大街下，抬头只见黄骠马。我这急忙来赶下，不知此马落谁家？
【2021全国乙试卷】
阅读下面的文字，完成下面小题。
秦琼卖马
谈歌
民国二十二年立秋这天下午，保定城淹没在一片知了的鸣叫声中。一辆人力三轮停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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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古董店艺园斋门前。（简要两笔，写出故事场景。民国二十二年立秋，1933年的秋天。古董店艺园斋是地点。）一个身着灰布大褂的中年汉子下了三轮，提个柳条箱进了店门。伙计杨三忙迎上来，给汉子让座沏茶。
“我找韩定宝先生。”
杨三怔了一下，低声答道：“韩老板已经去世三年了。”
汉子惊了脸，手里的茶碗险些跌落。杨三又道：“现在的老板是杨成岳先生。”汉子呆了片刻，缓声道：“我想见一见杨老板。”说着取出一张名片。杨三接过看了一眼，惊讶道：“您就是王超杰先生啊。您稍等。”
【交待故事背景，时间，地点，人物，场景。中年汉子（王超杰）与店伙计杨三之间的对话是日常口语。】
王超杰，人称北方铁嗓，专攻老生。平生喜好收藏官窑彩瓷。几年前一场中风，愈后左腿不利落，便不再登台。
【插叙，交待人物身份背景。】
不一刻，一壮年男人出来，拱手道：“王先生，幸会。我是杨成岳。早年曾听过王先生的大戏，今日竟是有缘在此相见。”王超杰笑笑：“这么说杨老板也是门里人了？”杨成岳笑道：“不瞒王先生，杨某也曾是票友，只是不敢与王先生坐论其道。——不知王先生到保定有何贵干？”王超杰笑道：“有几件古瓷，想让杨先生鉴赏。”便打开柳条箱，取出一摞盘子，放在桌案上，共是六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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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两位主人公正式见面，杨老板得知王超杰身份来意，故事的起因。注意人物对话有种舞台味道带，从上面黄色标的词语可以读出。】
杨成岳凑近细看，看了半刻，便向王超杰点头微笑。（“细看，看了半刻”，说明杨成岳以专业眼光鉴赏得非常仔细，“点头微笑”，要结合全文来理解，从后面故事情节，这微笑是礼貌，更有深意：知几件古瓷为赝品，但不直说。）王超杰笑道：“这是我多年前从一个落魄商家手里收购而来。地道上品，还请杨老板说个价钱。”杨成岳问：“此乃王先生心爱之物，何故出手呢？”（这一问，是发自内心的。）王超杰长叹一声：“生计所迫，还望杨老板成全。”（生计所迫，是理解杨成岳后来高价收购赝品的重点。）杨成岳点头笑笑：“本店小本生意，实在不好言价了。还请王先生体谅。”（从后文诃以看出，“小本生意”只是委婉拒绝的借口。）王超杰脸上滑过一丝失望，杨成岳道：“买卖不成仁义在，先不说价钱，容我再想想。”（“容我再想想”，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。对于杨成岳而言，他此刻的内心是矛盾的。卖家是自己尊敬和崇拜的戏剧大师，对方为生计所迫卖掉自己心爱的古董，但所卖的古董是赝品，这就为难了。是直接说出真相拒绝对方，还是要赝品真买，毕竟这是一笔不少的数字啊！买吧，自己吃亏；不买吧，却又帮不了自己尊敬的人，杨成岳一时拿不定主意的。）王超杰起身告辞，杨成岳却一定留他吃饭。吃过饭，又给王超杰找了一家上等客栈，店钱饭钱都由艺园斋开支。
【情节的发展：鉴宝。杨成岳鉴宝知真伪，了解王超杰卖宝原因，未说出赝品真情。对这一段的理解，要通读全文，由完事故事情节赏读。同时，小说以人物语言描写为主，品读人物语言，要贴着人物内心走。】
王超杰来到保定的消息很快传开。这一天，名琴师张小武请王超杰和杨成岳吃酒。吃过几杯酒，话便多了起来。杨成岳道：“王先生，当年听您一出戏可真是不易，一张票要卖到十五块大洋。”王超杰摆手笑道：“好汉不提当年啊。”张小武笑道：“今日何不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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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唱上几段，一饱我二人的耳福呢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二位想听，那我就干唱几句吧。”张小武忙摆手：“不行不行。取我的胡琴来。”
【情节的发展：吃酒。人物有名琴师张小武的加入。“好汉不提当年啊”，这一句极为重要，照应了上文“生计所迫”，也与下文王超杰唱《秦琼卖马》“悲凉”与“壮气不足”做了注脚。】
胡琴响起，王超杰就唱起来：“店主东拉过了黄骠马，不由得秦叔宝珠泪洒下……”一曲唱罢，杨成岳击掌叫好。“王先生唱得字正腔圆，只是悲凉了些，壮气不足。秦琼秦叔宝盖世英雄，一时落魄，壮志不减才对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秦叔宝到了那时，壮志不减也得减了。毕竟不知道单雄信能够出来啊。”三人都笑了。
【情节的发展：唱戏。王超杰唱一曲《秦琼卖马》，曲为心声。秦琼盖世英雄，一时落魄，卖马付饭钱；王超杰当年戏场名角儿，一张票要卖到十五块大洋，未料中风腿疾，不能登台，从此落魄。秦琼卖宝马，为生计所迫；王超杰卖古董，何尝双不是如此呢？王超杰此时落魄的心境与秦琼是相似的，曲中人秦琼就是自己的写照，唱秦琼就是在唱自己。杨成岳认为唱腔中“悲凉了些，壮气不足”，应该唱出壮气来，“一时落魄，壮志不减才对”；王超杰认为“壮志不减也得减”，因为那时实在是窘境所迫。这句话说得很真实，以他自己现在的处境，理解秦琼当时的心境，完全如此。】
说笑了几句，王超杰笑道：“超杰此次来保定不是卖马，而是卖瓷器。只是杨老板不肯成交啊。”（这一句，接上文，借评赏《秦琼卖马》，王超杰再次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心愿。）杨成岳沉吟了一下：“王先生一定要卖，就请说一句落底的话吧。”（落底的话，就是底价。）王超杰笑道：“这几只雍正官窑粉彩过枝碧桃大盘，我当年得来也的确不易。一只盘子五百块大洋总是值的吧。”杨成岳想了想，笑道：“那好，明天你到我店里去，我们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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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钱货两讫。”
【情节的发展：买宝。 杨成岳的决定，要结合完事故事情节来理解。杨成岳心里知道六件碧桃大盘是赝品，但是还是决定高价购买。真正的原因是与这场戏有关，他要帮助处在生活困境中的王先生，他要站出来做那个的“单雄信”。】
第二天，王超杰带着箱子去了艺园斋。进了店门，见张小武和杨成岳已经等在那里。
王超杰笑道：“二位摆好功架，是否还要我再唱上一段助兴？”杨成岳击掌大笑：“正是此意。”王超杰想了想，就说：“今日就唱一段《奇冤报》吧。”胡琴响起，王超杰唱起：“未曾开言两泪汪，尊一声太爷听端详……”
杨成岳击掌叫好。张小武叹道：“今日真是大大地过了一场瘾。”王超杰笑道：“也唱过了，就请成岳先生过目吧。”杨成岳让账房取过一箱大洋，笑道：“超杰先生，清点一下。”王超杰摆手道：“不必不必。”
【情节的发展：生意成交，王超杰以戏谢。此处略笔。】
王超杰告辞，杨成岳和张小武送出门外，直到看不见了，二人才转回店里。杨成岳盯着那六件瓷盘发呆。
张小武笑道：“成岳，不知道你能赚多少。”杨成岳一笑：“你说呢？”猛一挥手，那六件瓷盘竟被掸落，摔在地上，碎了。张小武大吃一惊：“你……” 杨成岳道：“请随我来。”进了里屋，只见货架上有几只盘子。杨成岳叹道：“这才是真的。”张小武结舌道：“你是说，超杰先生带来的，是赝品……”杨成岳道：“正是，那东西顶多值上几吊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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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出王先生心爱此物，不好说破，也只好装痴作呆了。”说罢长叹一声。
张小武皱眉道：“那三千大洋……”杨成岳一笑：“我们一共听了超杰先生两出戏，也就值了。钱这东西，生不带来，死不带走，送与王先生，也便是用在了去处。”
【情节的高潮：交待故事的真相。注意人物的神态、动作和语言描写。这一部分，重在表现人物形象。杨成岳看淡钱财，慷慨解囊，以一种不伤及王先生自尊的方式，对于困境中的王先生施以援手，也表达了他对王先生的尊敬。】
张小武默默无语，转身要走。杨成岳喊住他：“小武兄，何不操琴，我今天直是嗓子作痒了。”张小武怔了一下，就坐下，操起了琴。杨成岳唱起，苍凉的唱段就灌了满店：“一轮明月照窗前，愁人心中似箭穿……”
门外已经是秋风一片。
【小说的结尾：室内两位戏剧发烧友一弹一唱，门外秋风一片，镜头延伸，首尾呼应，令人回味。】
（有删改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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